克拉德美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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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/柯王子】赌徒谬论(3)(18世纪沙俄AU)

史蒂夫:起义军领袖

巴基:贵族近卫军官

柯蒂斯:巴基的老师,同时也是一名近卫军官

杰克:年轻的沙皇

 (1)(2)

 

“你还真是大方。”柯蒂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史蒂夫,他身上正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簇新兔皮袄子——而那本是巴基一路穿在身上的,结果他一大早就爬起来,毫不犹豫的送给了这个金发蓝眼的可疑路人。

 

史蒂夫的身量比巴基要高大一些,此刻他正穿着袄子向雪原中眺望天色,小一号的袄子在他身上紧紧绷绷的。

 

“我简直怀疑他会什么邪术,勾走了你的魂。”

 

“别这么说,柯蒂斯,只是他性情挺对我胃口。”巴基笑嘻嘻的讨好他的老师,一边向史蒂夫挥手示意。

 

而史蒂夫穿着几乎要被他的壮硕肌肉崩开线的兔皮袄,对巴基和柯蒂斯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。

 

“性情?我看是长相对你胃口吧。”柯蒂斯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巴基,“赶紧上路了,我的小少爷,今晚就得赶到圣彼得堡。”

 

当他们即将启程时,史蒂夫特意送巴基到了马车上。

 

“您是个好心的少爷,上帝一定会保佑您的。”他深深对巴基鞠了一躬。

 

“后会有期,史蒂夫!”巴基在马车厢中对他摆摆手。

 

史蒂夫没有回答,只是站在原地轻飘飘的雪花中目送他们离去。

 

这次的行程非常顺利,天气也算不错,太阳快要落山之前,巴基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圣彼得堡。

 

巴基被这座美丽的城市所带来的巨大新鲜感所吸引,很快便将风雪夜中的奇怪旅人忘在了脑后。他指着城中的建筑对柯蒂斯问东问西,还吵着要柯蒂斯带他去彼得堡最大的赌场里“碰碰运气”。

 

柯蒂斯烦不胜烦,本想立刻就带他去军营报道,可是天色已晚,办事处已经空无一人。巴基又不愿自己住在旅馆,无奈之下,柯蒂斯只好暂时将他带回自己家里安置。

 

傍晚用过简餐后,柯蒂斯等到了预料之中的圣旨。

 

但圣旨的内容却出人意料。

 

“陛下要见巴基·巴恩斯中士?为什么?”柯蒂斯皱着眉头质询传旨官。

 

“陛下请您明日带巴恩斯中士入宫觐见。”传旨官低声答道,“陛下说,这只是一场家庭成员之间的会面,让巴恩斯中士不必拘礼。”

 

柯蒂斯呆立在原地。

 

 

巴基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端坐的人——神圣俄罗斯帝国的统治者,杰克一世。

 

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,就像是照镜子一般。他甚至有点分不清,他们究竟谁更像是谁的镜中影子。

 

“别紧张,亲爱的……”那与巴基一模一样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,但同样灰绿色的眼睛中殊无笑意。

 

“表弟。”他顿了顿,说出这个自己并不习惯的称谓。

 

“你是朕的表弟,就当这里是自己家。”

 

杰克向巴基伸出一只手——连这只手都和巴基的那么相像,只不过巴基的手没有这样苍白纤细,它们看起来更加健康。

 

巴基脑子里乱糟糟的,他盯着那只手,呆呆楞在原地。

 

直到柯蒂斯用微小的动作轻轻碰了碰他。

 

“永远为您效忠,陛下!”巴基赶紧单膝下跪,轻轻托起那只手,吻了吻冰凉的手背。

 

“来。”杰克收回手臂,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,“坐在朕身边,咱们叙叙旧。”

 

巴基求救般看了一眼柯蒂斯,却见他低着头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几乎连呼吸都没有,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。

 

巴基没有办法,而他的“表哥”还在等着他。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,局促不安的坐下。

 

内侍们为他们端来了茶点,杰克什么都没说,只是向巴基做了个手头示意,然后静静盯着他的脸看。

 

在那双灰绿色眼眸的注视下,巴基鼓起勇气端起红茶,按照自己的习惯加了很多牛奶,又放了三倍的方糖,才轻轻抿了一口——干燥起皮的嘴唇终于得到了滋润,微烫的茶汤下肚,巴基觉得自己的舌头也活了过来。


他渐渐放松下来。

 

“令堂还好吗?”杰克突兀的开口,这令巴基手一抖,还好他身手足够敏捷,勉强扶住了茶杯,没有泼洒出茶水御前失仪。

 

“承蒙陛下惦记,家母生下臣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。若不是有画像,臣其实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。”巴基勇敢的看向杰克。

 

他们实在是太相像了,连旁边的内侍都掩饰不住好奇心,偷偷摸摸的在沙皇和巴基脸上来回打量。

 

而柯蒂斯始终低着头,守在杰克身旁不远处,不发一言。

 

“噢,那可真是太不幸了……”杰克有一瞬间的失神,但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。

 

“朕小时候,她来看望过朕。”杰克垂下眼眸,低声说道,“你的母亲,朕的表姨母,巴恩斯夫人。从小就有人告诉朕,她是容貌最似母后之人。”

 

“她来看我时曾引起轩然大波,甚至很多人都以为母后死而复生了……而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。”

 

杰克的生母安娜·列奥波利多芙娜亦是产下杰克一世后不久就死于疾病,两位皇族贵女竟然容貌与命运都如斯相似,真是令人感慨万千。

 

“我对她还有一点印象,是一位非常美丽温柔的夫人。”杰克再度抬头,仔仔细细观察着巴基的脸,对他露出一个浅笑,“你们长得很像。”

 

我们两个更像。

 

巴基险些脱口而出。

 

但他的目光扫过了柯蒂斯——当杰克谈及过去时,柯蒂斯紧紧攥起了双手。

 

他站在这温暖的房间中,华贵柔软的地毯上,但几乎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 

柯蒂斯一向稳重冷静,巴基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,于是只好谨慎的将所有话语吞下肚去。

 

他对他的“表哥”露出惯有的笑容——他深知自己怎样笑才最讨人喜欢,看起来纯真又甜蜜,没有人不想亲近拥有这样笑容的男孩。

 

“你令朕想起朕的小时候。”杰克看着巴基的笑容微微一愣,忽然说道。

 

“是臣的荣幸……”巴基小心翼翼的回答,“虽然陛下不比臣大几岁。”

 

“不,这没什么可荣幸的。”杰克轻描淡写的说道,“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。”

 

虽然杰克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,但宫殿的气温仿佛瞬间冷了下来。

 

纵使巴基再粗枝大叶,也能感觉到那降至冰点的气氛。他再度紧张起来,不由自主的再次将目光扫向柯蒂斯。

 

柯蒂斯依然没有抬头。自从来到沙皇面前后,柯蒂斯就再也没有抬头看过巴基一眼。

 

“那么就到这里吧。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了驻地和差使。”杰克像一个真正的“表哥”一样,对巴基这个“表弟”和蔼微笑,“明日你就去谢苗诺夫团报道吧,会有人安排你的行程。”

 

巴基也不敢多问什么,赶紧站起来行礼。

 

“埃弗里特少尉……”杰克缓缓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柯蒂斯。

 

“臣在。”柯蒂斯抬起脸,但视线依然看着地毯。

 

“朕会派人将巴恩斯中士送回府上,但你且留下,朕有要事要同你密议。”杰克居高临下看着柯蒂斯。

 

此话一出,内侍们也不再耽搁,连忙收拾茶具,领着巴基一同走了出去。

 

几分钟过后,偌大的房间中就只剩下沙皇与少尉两个人。

 

柯蒂斯猛的抬起视线:“你要把他送到哪里去?”

 

杰克向椅背上一靠,好整以暇的看着柯蒂斯:“怎么?敬称也没有了吗?你就这么关心巴基·巴恩斯中士?”

 

柯蒂斯没有接话,只是固执的看着杰克。

 

“白山要塞。”杰克笑了笑。

 

“你也说了,他是你的表弟!”柯蒂斯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愤怒,“你明明可以把他留在彼得堡,贵族子弟一般都在这里当差,而你明明知道白山要塞的条件……”

 

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杰克盯着他的脸,“你不舍得?巴基显然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少爷,看看他笑起来那个样子……看来你很疼爱你的学生。”

 

“我们不仅仅是师生,也是朋友。”

 

杰克站了起来。

 

他一步步走到柯蒂斯面前,站定,一双眼睛仿佛能透过柯蒂斯的双眸刺穿他的心脏。

柯蒂斯明明比他高一点,却依然感觉仿佛被无形的气场掐住了喉咙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 

“就算是他……”杰克贴在柯蒂斯耳边低语,“你也别做梦了,柯蒂斯,就算是他,也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。”

 

“你误会了。”柯蒂斯醒悟过来杰克的意思,他皱起双眉,面色阴沉,“我不是爱他。”

 

杰克不说话了,他依旧停在原地,呼吸轻轻撒在柯蒂斯耳畔。

 

“我……”柯蒂斯艰难的眨了眨眼睛,长长呼出一口气。

 

“我另有所爱。”他目视前方,说出一句无可挑剔的实话。

 

沙皇嗤笑一声。

 

“单独相处时你从不对我使用敬称。我或许会赐你死罪。”杰克离开柯蒂斯,后退几步。

 

“你不会。”柯蒂斯凝视他的沙皇,“我赌你不会。”

 

“你的赌注有点大,你赔得起吗?”

 

“我赔得起。”

 

他没有说出潜藏的话语。


为了你,我什么都赔得起——我早就赔上了一切。

 

杰克再度走上前去,拎起柯蒂斯的衣领,将那张沉默倔强的脸拉得离自己很近很近。

 

“该做我们的秘密游戏了。”他抚摸他的脸,用自己的唇摩擦他的唇,“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——别再耽误时间了,不然会被发现……”

 

柯蒂斯在一瞬间闭上双眼——他知道,自己无法抗拒,只会无限的沉沦下去,无药可医。

 

猩红床帷上缀着金色流苏,随着柯蒂斯的动作不断摇晃。

 

柯蒂斯打开杰克的身体,握着他白皙的脚踝亲吻。他们不是爱人,他们之间没有柔情的话语,沉默的寝宫里只有欲望与喘息。

 

尽管各种情感满得几乎要溢出来,柯蒂斯却无法诉说半分。他用上十足的力气,将满腔爱意与恨意一同刺向杰克的身体里。

 

杰克眉头稍皱,看起来有一丝疼痛,但他不吭一声,全盘接受。

 

柯蒂斯知道,他不仅不会申诉疼痛,甚至还需求更多。

 

“给我。”他想起他们的少年时期,年轻的杰克在床上命令他,“用力,再用力。”

 

那时候,他明明已经痛得抽凉气,却依旧要求更多。

 

柯蒂斯不忍,杰克漂亮得像个一触即碎的瓷娃娃,却强迫他伤害他,打碎他,然后重新再粘合起来。

 

他强迫柯蒂斯弄得他满身伤痕。

 

那些伤痕在杰克身体上短暂的停驻又痊愈,却一道道长久的刻在了柯蒂斯心里。

 

他帮杰克击碎了他,同时也打碎了自己。

 

但他无法停下来,杰克也不允许他停下来。

 

他们重复不断的打碎自己,打碎自己的心脏与灵魂,然后再粘合起来,以待下一次再度打碎。

 

“我需要疼痛。”年轻的杰克眼角溢着泪,却万分倔强,“你得让我知道我还活着,快给我更多的疼痛。”

 

而巴基,他就像曾经那个完整的杰克,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与阴霾,他还可以阳光、温暖、心无旁骛的笑出来,他还可以轻易就将信任与好感交付给一个全然陌生的路人,他不需要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,因为他一直骄傲、幸福、无忧无虑的活着。

 

柯蒂斯简直无法想象杰克看到巴基时的心情——他会看到自己本该成为的最完美的模样,那无异于在他心上进行一场凌迟。

 

而与此同时,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想要击碎这个完美的“自己”。

 

但此刻,柯蒂斯无暇去顾及如何从杰克眼皮底下保护巴基——他也没有那个能力。

 

他深深埋在杰克的身体里,他们十指交握,缠绵的亲吻,就像一对儿真正的爱侣那般刻骨又亲密。

 

Я буду верный пес(我会像一只忠犬)

Вас поклоняйтесь(对你顶礼膜拜)

И вы можете полировать нож(而你可以把刀磨亮)

Убей мое сердце(杀死我的心脏)

Мой царь, я готов посвятить свою жизнь(我的沙皇,我愿将生命献与你)

За вас живу,за вас умру(为你而生,为你而亡)

(下一章)

 

 

ps:结尾短诗改编自Hozier的歌《Take me to church》

       下一章可以讲讲沙皇的身世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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